红云等人北上,必须经过之地,就是西江府。
然而这一路可不轻松。按道理似乎几个大小伙子要走上几十甚至百里之路,似乎应该是很容易的事,但是,事实恰恰相反。
但凡人行远路必有准备,必有目的。行远路,出远门毫无准备,毫无目的而言时,但凡遇到意外事情变化都会是备受打击。
这不,红云等几人可以说各个都是半大孩子,成年人都算不上,既没经历过多少人间事故,也没有远行的经验,全凭心血来潮决定一切,不受打击那才怪呢,弄不好生死诀别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现。
岭南西江府,一个重要的战略重镇。临西江,靠北岭,星湖错落,七星守镇。湖水碧波荡漾,堤岸飞花,与浩渺西江形成鲜明对照。
西江府就坐落在西江边,朝廷中相对比较远的一个州府。由于地位置好的原因,水系发达,民风淳厚,故此能够坐上西江府衙门大堂之人也大多都是佼佼者。
当然,这是美差,一般的人还真的没有机会,抢着这份美差的人多的是,若不是朝中有人,就必然是大贤。
赵少康就是成功抢到这个美差的人,此人宅心仁厚,大贤才人,同时还有朝廷背景,此时也是正在赶往西江府的路上。
同样走在去往西江府路上的人还有红云以及他的四个兄弟。红云走在前,边走边游山玩水的意思。而张小龙和李小虎四跟在红云的身后,两个人也是学着红云的样子,东瞧瞧西望望,抬头止步,指指点点,强装文人墨客好不协调。
赵小飞和王小豹对张小龙二人的动作则是十分厌恶,本来就没有那个气质,还在哪里装大葱,可笑至极。所以,二人距离张小龙和李小虎二人远远的跟着,甚至有时看着他们的样子还要悄悄骂上几句。
这一路上几个人身上的银两已经花的差不多了,本来半大小伙子就能吃,外加出门在外有不知节俭,身上的银两只有花出的份没有进来的门,到后来只好饿着独自行路。
去西江府有两条路可以走,一是水路,而是陆路。水路乘船要银两,几个人兜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几两碎银,只好该走陆路。
陆路要比水路远一些,且不是十分好走,山多路窄不说,大多是土路。由于多数情况下陆路以行走车马为主,故此陆路上车辙印记很深,行人要么走中间,要么走两边,可无论走哪里都是泥土飞扬。这样的路一旦遇到雨天将会十分难走。
现如今红云等几人身上没银两,袋子里有没有干粮,已经饿了几天,走起路来两条腿都在打晃。
最近天公也不作美,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就不停。
这是秋雨,本来秋雨缠绵是正常的事,可是,让饥饿行走的人赶上,那可是透心凉的感觉。
连绵小雨已经接连下了几天,整个的天空都是异常湿冷,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。红云主张大家找地方休息一下再走。
李小虎闻言休息二字已是喜出望外,“咕咚”一声就在路边倒地而卧,说什么也不起来,任由雨水冲击也无所谓。
看得出,不仅仅是李小虎一个人这样疲劳,其他几人也是一样。这种疲劳也不仅仅是走路带来的,还有饥饿,还有湿冷。
看着李小虎的样子,红云的心也不是滋味,但是他还想要大家坚持一下,最好到有人家的地方,哪怕是讨要点吃的也行。
当他上前要拉李小虎起来的时候,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摸到李小虎的手臂,又是几声“咕咚咕咚”的声音,再看,张小龙、王小豹和赵小飞三人都和李小虎一样,到底而卧。
其实,这些人当中还真的就是红云的体质最好,这得益于红云小时候跟随叔伯们的一切活动的结果。
眼看四个兄弟的样子,红云无奈地摇,但是没办法,要走就必须大家一起走,要休息大家就一起休息。
不过红云还是连拉带拽的把几个兄弟凑到一起,这样相互依靠,相互依赖,这样也是为了能让大家感受到心理上的温暖。
就这样,休息了一段时间后,雨势也小了很多,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,红云再次叫起大家起来赶路。
无助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,这几个人都已经是仅仅崩溃的边缘,再短的路程也觉得十分遥远。饥肠辘辘的状态下,每迈出一步都觉得十分吃力。但是,他们仍然在坚持,已经是相互搀扶着坚持走路。
红云还是没有发话停下来,他们就不能停下来。他们的每一个脚步,都深深地印在这片岭南大地的土地上。
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岭南之地由于地处偏僻,所受影响还是稍微较小一些。但仍然是被一些所为洞主、寨主们所控制。
官道上本来就行人较少,加之鬼天气的变化,几乎几十里路碰不到一个人。
饥饿早已使得五人身心疲惫,小雨虽然不大,却架不住一直的下,避无可避躲无可躲。从头到脚透心凉至寒冷打颤。
这是出来几天来最糟糕的场面。几人本来出来时天气是好好的,怎奈这半路上下起不停的雨,这才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只能硬抗死扛。
张小龙就埋怨红云当初就不应该放锦芸姑娘她们走,至少把马匹留下也好。可是,事情已经过去,再说,当时和锦芸姑娘也不是很熟悉,她是救命恩人,无以为谢就算了,怎么可能还要人家的马呢?
更何况我们四人北上寻亲,多半是山路或水路,这一去跟就不知到什么时候?能不能找到叔伯都未可知,怎么还好意思要马匹?
几个小年轻人,完全就是不成熟的毛头小伙子,从未出过远门,哪里有什么外出经验啊?完全是凭着一个执着信念勇闯,更不晓得人心险恶,凡事只是靠着自身身体硬抗。但终究是血肉之躯,再好的体能也抵抗不小大自然对无知者惩罚。
红云一行人,日夜兼程,也谓晓行夜宿。一路行来,饥餐渴饮,早已疲惫不堪,更兼得破衫褴褛,未待进城,已是昏倒路旁,不对大自然敬畏,大自然就必然给予深深地厚爱和神奇的馈赠。
几个人同时病倒了,就病倒在官道路旁。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,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生存方式,打颤的身体、抖动的牙齿不断地冲击他们的意志,精神萎靡像狗一样的蜷缩就是他们当时状态的真实写照。